naiyu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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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4月7日 星期日

寫作要不要有動機?


寫作要不要有動機?
~莫言諾貝爾文學獎演講全文
我對有感覺的句子
ON
小説家在寫作時,必須站在人的立場上,把所有的人都當做人 來寫。
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難用是非善惡準確定性的朦朧地帶,而這片地帶,正是文學家施展才華的廣闊天地。只要是準確地、生動地描 寫了這個充滿矛盾的朦朧地帶的作品,也就必然地超越了政治並具備了優秀文學的品質
我 是一個講故事的人,我還是要給你們講故事。上世紀六十年代,我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,學校裏組織我們去觀一個苦難展覽,我們在老師的引領下放聲大哭。為了 能讓 老師看到我的表現,我捨不得擦去臉上的淚水。我看到有幾位同學悄悄地將唾沫抹到臉上冒充淚水。我還看到在一片真哭假哭的同學之間,有一位同學,臉上沒有一 滴淚,嘴巴裏沒有一點聲音,也沒有用手掩面。他睜著大眼看著我們,眼睛裏流露出驚訝或者是困惑的神情。事後,我 向 老師報告了這位同學的行為。為此,學校給了這位同學一個警告處分。多年之後,當我因自己的告密 向 老師懺悔時,老師説,那天來找他説這件事的,有十幾個同學。這位同學十幾年前就已去世,每當想起他,我就深感歉疚。這件事讓我悟到一個道理,那就是:當眾 人都哭時,應該允許有的人不哭。當哭成為一種表演時,更應該允許有的人不哭
我再講一個故事:三十多年前,我還在部隊工作。有一天晚上,我在辦公室看書,有一位老長官推門進來,看了一眼我對面的位置,自言自語道:噢,沒有人我隨即站起來,高聲説:難道我不是人嗎?那 位老長官被我頂得面紅耳赤,尷尬而退。為此事,我洋洋得意了許久,以為自己是個英勇的鬥士,但事過多年後,我卻為此深感內疚。請允許我講最後一個故事,這 是許多年前我爺爺講給我聽過的:有八個外出打工的泥瓦匠,為避一場暴風雨,躲進了一座破廟。外邊的雷聲一陣緊似一陣,一個個的火球,在廟門外滾來滾去,空 中似乎還有吱吱的龍叫聲。眾人都膽戰心驚,面如土色。有一個人説:我們八個人中,必定一個人幹過傷天害理的壞事,誰幹過壞事,就自己走出廟接受懲罰吧,免得讓好人受到牽連自然沒有人願意出去。又有人提議道:既然大家都不想出去,那我們就將自己的草帽往外拋吧,誰的草帽被刮出廟門,就説明誰幹了壞事,那就請他出去接受懲罰。於是大家就將自己的草帽往廟門外拋,七個人的草帽被刮回了廟內,只有一個人的草帽被卷了出去。大家就催這個人出去受罰,他自然不願出去,眾人便將他抬起來扔出了廟門。故事的結局我估計大家都猜到了——那個人剛被扔出廟門,那座破廟轟然坍塌。
我是一個講故事的人。因為講故事我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。我獲獎後發生了很多精彩的故事,這些故事,讓我堅信真理和正義是存在的。

   OFF

想一想…
他說了甚麼沒說的。
說話的份量,影響力有多少?
讓多少人變成更好的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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